练溪流水欢
山村隐崖旁
艰辛石成桥
蚕桑张巨掌
毁后残垣在
土石垒成房
古堰迎新客
卵石颗颗心
春水念昔情
写在石板桥上的爱
卓 三/08.6.15(原创)
练溪那么安详地日夜流淌,没有人打扰它轻轻地歌唱,但是它首先记起的,是横铺溪身的长长石板桥上写着的爱,从春唱到冬的曲子,我知道叫《连心桥》,那是我在练溪流水歌声里听出来的。
溪边左岸的田野里,今我来时,菜花的余黄,依然照眼,厚厚绿丛上,薄薄的铺金,展开春阳的光毯,任由蜂蝶徜徉,如果可以承受很大的压力,你到了它的身边,也不忍踏上,春天最和谐的一笔美彩,是留给怀春的人儿的。
多少年前,一场山洪把练溪两旁的村庄冲毁,一座座木桥没了影子。岸右边的一处拐弯处,一位疲惫的少女,浑身湿漉漉地从泥潭里爬了出来,眼前毁坏的村子已经找不到一个人了……
左岸的烂泥田里,这时,一位被冲到在田泥里的小伙子,也躬身拖着双腿,来到溪边……, 他回头见到的村子,早已被洪水夷为平地。
好在江南水乡,被毁后,只要还有人,生路总会有的。一男一女,各自在练溪两岸生存了下来。春来秋往,两人隔岸相识了。那女的叫喜心,男的呢,叫依连。他们隔水呼声相约,一定要架一条石板桥,再成家立业!
天可怜见,男的要从左岸铺石板桥,去接右岸喜心从她那边铺过来的石板桥。找铁钎,铁锤,造拉石板的车,开山打石板,好大的工程!依连有一天对喜心喊道:“咬咬牙,会成的!你在那边看我怎么开出石板!”
铁钎在抡锤的敲打下,在石壁平面上,留出一排排凿孔,再在石壁的垂直方向,又凿一排排相对应的孔,然后渐渐加深两排的孔深,最后再下凿两排孔的两端,直到凿出一块像长方形的石条,加以雕凿,成了第一块条石。喜心高兴地见他用好多天时间才开出的一条石条,自己也学着在自己这边开石条。功夫不负苦心人,她也成功开出第一块石条!
秋天来临了,溪水浅了,打下的石条可以各自先铺溪两边的石桥头了!艰难地拖车运石条,艰难地用石条架成石桥墩,又艰难地在墩上铺石桥板,一月又一月,一年又一年,开石条,运石条,架石条,铺石条……,洪水来冲垮了,从头再来!架不牢的,重新再架!眼看两边辛辛苦苦铺的石板桥就要合拢了,五月的山花在麦田边怒放,燕子穿梭来祝福。不料,一次暴雨后,又一场山洪,,把他们的辛苦建造,统统冲掉!
痛苦的经历,让他们学会坚韧,让他们学会如何加固桥墩。他们以双倍的力量,一锤锤打钎,一块块运石,一墩墩架墩,一条条铺石,不知多少个春天从眼前飞过,一条结结实实的练溪石板桥终于架成功了!
当满脸满头污泥的依连和喜心在石板桥上相拥时,两岸的金黄菜花,热风中卷起了金色的大毯,像要把他们俩裹到金色的殿堂,练溪的欢歌为他们唱起婚礼的颂歌似的。
他们亲亲热热地走到水滨的一弯静水处,洗洗脸,抹去发上的泥痕,该休息一会儿了!可是,他们看见溪水照出了什么?一对头发斑白的人儿!
天哪!岁月不因为他们的劳苦,而不把霜雪铺上他们的鬓发;日月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挚爱,而让他们春华长驻。如今额上的深纹,即使是谱下了辛劳岁月的爱歌,但阻止不了无情的岁月,把他们推向黄昏!
我是在多少年后,来到练溪两岸的村庄,那正是春意阑珊的时候,几多少男少女嬉戏在溪旁。桑叶举着巨掌,麦子穗穗灌浆,溪流酣畅的春歌,让紫燕载到无边的东海和无际的高天。那儿也许是依连和喜心的瑶池所在,那儿是他们不老的地方!
我拍下石板桥的身影,我听石板桥下不息的歌声,我知道,那是连心桥的心血写就的歌!
我心激动,见风过桑林,鸟鸣桥路,写了一副联,敬送依连和喜心:
情风和拂,溪水育情林,枝枝叶叶爱,千般爱
爱鸟谐鸣,银河铺爱路,蜜蜜甜甜情,万古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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